【SBHP】镜中世界
【SBHP】镜中世界
chapter.2 美梦？
蓝黑色的云从天空中晕染下来，压得天空与大地之间仅留下一丝惨白的天光，在这一丝光亮中有一个黑色的剪影在广阔虚无的大地上奔跑，像一只惊慌失措的蚂蚁徒然地躲避着自己的命运。谁也不知道什么在追逐他，也许是天边的乌云，也许是某个只有他看得见的怪物，导致他无措地在向着各个方向徘徊，躲避着未知的恐惧。
哈利已经在旷野上跑了很久了，对于一个由于抑郁而营养不良的少年来说，他早该因为筋疲力尽而停下来了，但是他不敢。哈利落入了一块橱窗，或许那块橱窗就是斯佩库伦魔镜，但是他现在所处的情况与他所估计的、所有资料上提及的都相差甚远。在一团触手般的神秘拉力后，哈利穿过了一片含有摄魂怪味道的浓稠白雾，脸朝下栽倒了地上，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的脸正埋在黑色的土地上，鼻腔里充满了硝烟的味道，耳朵和整个大脑内都充斥着一种嗡嗡声，好像谁把数百个气球在他耳边一齐捏爆。哈利站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即不是达利穿旧的老土衣物，也不是霍格沃兹式的巫师长袍，相反这是一套相当麻瓜的行头，像军队训练用的常服，又像夏令营买的那种装模作样的军装，但应该是铭牌的地方却刻着一个单词“deserter①”。逃兵？哈利有一种古怪以至于有几分滑稽的感觉，他想在玩一个逼真的角色扮演游戏，而找到西里斯也许会是游戏的附加奖励。
哈利直起身，试探性地像漆黑的地面迈上一步，脚下的触觉却让他立刻缩回了脚，他好像踩到了什么圆形的、光滑的物体，也许是鹅卵石，也许是——哈利拿起那块“石头”，或许是头骨更准确，但是这是一块滑稽的头骨，类似于哈利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卡通式的头骨。哈利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耍了一样。
这时，远处出来了巨大的隆隆声，像雷一样，他扭头朝声源处看去，一道道青黑色的闪电由天空劈向地面，好像在乌云和褐土之间连起了一条条黑色的桥。“桥”飞快地向着哈利的方向驶来，像一片黑色的刀刃。跑！哈利尽全力远离那片危险的地方，但黑色闪电却越来越近，并且无序地以他为中心调换未知，从每个可能的方向出现、逼近。哈利跌跌撞撞得向前，一抬头却看见闪电从前方划来，滋滋得电焦了土地，当他后退时，闪电如幽灵般在后方出现，理智告诉他踩上焦土毫不明智，像左也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但闪电故技重施，把他逼回了一小块土地。他像一只迷路的雁，疯狂地消耗体力，却依旧被困在方寸之间。他好像踏遍了四周的所有土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除了一两片颓靡的旗帜和两三个类似于骷髅的骨骼就在也没有人的痕迹了，太干净了，即使作为战场也太干净了。哈利脚步一错，一头扑向了飞速靠近的闪电，在碰撞的前一刻，他听到了隆隆声中有一声沉闷的“逃兵！”从黑色的闪电中传来。墨色的刀片把他从中间，左右两分，好像分开了心脏和另一边的死气沉沉的身体，又好像分开了他的灵魂和肉体，最终似乎只是分开了他作为救世主责任与担当的一半与自私地单纯贪恋西里斯的一半。他奇迹般地没有感觉疼痛，除了一种分裂感，像人格分裂一半的变成了两个人。
双面镜从口袋中坠落，硌在一块骨骸上，碎成了几块晶莹的镜面。哈利在闪电的改造下，虽未感到疼痛，却不知觉中以双膝跪地，眼前镜中一个碧眼的男孩冲他微微一笑，而后就是愤怒的样子，怒目而视后又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最终冷笑着滑出了镜子碎裂的边缘。哈利直起身，却发现四周已然不是那片无尽的旷野了。一个有年代感的屋子，像暖色调版的布莱克老宅，甚至墙上也用一块破烂的薄毯子欲盖弥彰地遮蔽着一块家谱。整个房间灰扑扑的，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质朴。哈利像走出门，却险些和一个红发小女孩迎面撞上，女孩抬起头，手不停地揪着裙摆上缀的百合与茉莉花，眼神却挑剔而审视地将他从头看到脚，“又是一个救世主？这次想换什么？”哈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因为那个不知真假的预言而答应，还是应该谦虚一点地闭嘴。
“无论你想要什么，去找魔王吧。”女孩以一种超出年龄的力气把哈利沿着走廊拖走了。
“什么魔王？这里是哪里？喂，你不能什么都不说就把我拉走，我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救世主！”哈利从醒来到现在，没有一件事弄得清楚，“救世主”又让他想起了糟心的预言，他感觉自己快被脑子了的疑问和烦闷填满了。
“魔王就是魔王啊，打败他他就能满足你的欲望，你不是因为想得到你已经失去的东西才过来的吗？”女孩高高地昂起头，仿佛想要俯视哈利，最终因为身高原因低下了头，“我想你大概懂了，算了，再见吧。”女孩突然把什么东西套在了哈利头上。哈利眼前一黑，用手拿下来才发现是一顶巫师帽，而自己身上也由那套古怪的军装变成了一件素面的黑巫师袍，而女孩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哈利在原地呆了片刻，又自上而下的整理了一片，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根魔杖和双面镜其中的一块碎片了。哈利又一次锲而不舍地对着镜子喊“西里斯”，镜面这次给面子地模糊了一下，又没了反应。不过既然那个古怪的女孩提及了魔王，也许自己应该找找他。也许又是一个伏地魔式的疯子，或许还会做点生意。人在一连串过于密集的冲击后总会疲于反应，最终显示出一种波澜不惊的外表。哈利现在正处于这个状态。他近乎随意地逛着这座古屋，右手拿着魔杖准备给上锁的屋子挨个来个开锁咒，但是房子很配合的没有一个锁着的房间，也没有阴暗的地下室，阁楼空荡荡的，每个房间都有一些充满个性的物品，就像屋子里住着一个家庭，他们只是暂时离开，一切都透着温馨而平静的气息。哈利一直悬着的内心涌过烦躁和失望，被老博金追，被吸进另一个地方，被闪电赶来赶去并劈中，被小女孩拉着一通乱说，现在却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哈利无聊地走进二楼的第二个房间，对着这个与布莱克老宅中西里斯房间一样的位置的房间有着一点期待。床摆放在中间，桌子靠着墙，对着床的一面是一个衣柜。哈利开始怀疑古老的巫师家族是否按一定的规章制度摆放家具了，一模一样，甚至衣柜里充满了适合西里斯身形的巫师长袍。哈利坐到床上，看着乱糟糟的毯子，觉得主人一定是一个和西里斯一样不修边幅的人，他把毯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该死的，甚至连毯子都带着一股大脚板的狗味。
哈利胃里涌动起一股难受的气泡，这个熟悉的房间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一个人，贯穿一整个假期的思念像一块厚重的湿毛巾压在他的口鼻上，让鼻子和眼睛又酸又涩。他起身走下了楼，防止自己在一个未知的地方愚蠢地哭出来。一楼的窗外是黄色的茉莉花和一些歪歪扭扭的野玫瑰，远处有几株蒲公英和杂草纠缠在一起，阳光款款地洒在院子里，让房子一下子变成了乡下那种淳朴而又温馨的小屋子。
“鹿崽子，过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哈利的身体僵住了，那个无数次在梦中想起的声音现在正在他的身后。无论他的理智如何嘶吼着西里斯出现得过于突然而美好，哈利的脑子里除了喜悦什么也装不下了。“要是你想要一个不同的家……你愿意吗？”哈利僵硬得把身子转过来，看到门口阳光下那个高大的背影。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像梦一样。哈利每天早起做饭来防止毛毛躁躁的布莱克冲进厨房，而后西里斯出门买些必需品，他则在家里转转，抹去角落新增的灰尘或者在花园里同纠缠蒲公英的杂草战成一团，午饭后总是一段快乐的时光，魁地奇或巫师棋，再或者几局纸牌，西里斯总能让平静的日子充满欢乐。直到太阳显现出柿饼一样甜甜蜜蜜的颜色，两个人便在餐桌上享用两人合力做出的晚饭，之后便一人抱着一本书懒洋洋地靠在壁炉劈啪作响的火焰边消化着一天的幸福，等到了两人都觉得时间足够晚的时候，就互道晚安，各自回房坠入自己的梦乡了。
哈利把自己的身心都沉浸在甜滋滋的生活里，除了夜晚的梦，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有一丝的不快了。
①deserter——逃兵，背弃者，擅离职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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